[舞台劇]河床劇團「美麗的殘酷」

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的國家戲劇院，最近突然開始注意之前沒有關心的劇團，因為筆者發現其實有好多好的劇團，好的劇本都沒注意過呢！一樣到了中正紀念堂，這次不同於過去的進到了國家戲劇院或者國家音樂廳，進到了國家戲劇院側邊的「實驗劇場」。一開始還真的不知道在哪呢...一進實驗劇場，搭電梯一路往三樓走，進入了微暗的劇場，小小的劇場竟然搭了兩米四的木作高台，一位小丑坐在台上，背對著。心想...並非第一次看到這樣高的舞台，甚至看過更高的，但大部分時間都在高台上表演的話，那可真的是第一次的仰頭看戲的特別體驗。

戲劇的價值，在於它與真實及危險之間，保持一種神奇的、苦痛的關係。——安東尼・亞陶

這場戲劇導演郭文泰呼應法國當代前衛劇場大師，亞陶，企圖打破過去戲劇的慣性。除了承襲亞陶所提出的「殘酷劇場」(Theatre of Cruelty)概念，其利用觀眾所陌生，甚至扭曲的聲光效果，或其他能夠立即衝擊觀眾感官元素，藉此表達現實的事件。特別的是亞陶提出：文本(Text)可能會凌駕所要呈現給觀眾的含義(Meaning)，他主張戲劇的語言，與觀眾間的語言，並非文字，而是介於思想(Thought)與體態(Gesture)的一種讓觀眾可以單純捕捉出個別現實經驗的特定語言。

亞陶所提出的「殘酷」，並非指的是血淋淋，悲傷或傷痛，而是他要帶給觀眾最真實且立即感受的現實，打破戲劇可能帶給觀眾的偽現實(False Reality)，而或拐彎抹角地呈現的現實。就如「美麗的殘酷」導演所想帶給觀眾的不是要觀眾想說這場景是什麼含義？這動作是什麼含義？而或這聲光是否要告訴我們什麼？種種劇場中的元素為何如此呈現？

這些都不重要！

整場劇場以作曲家柯智豪的弦樂四重奏作為文本，試圖串起現實事件的每一幕，沒有對話，但卻給觀眾最直接反芻自我現實經驗的機會。也的確採用了亞陶，超越文字（對話）的單純元素的呈現。其實這些元素雖然簡單，但是其實應用在劇場上真的會讓我相當不習慣，導演是想要突破我們看戲的慣性，那麼真的做的很徹底！至少筆者的衝擊很大！

筆者發現自己的不單純，根本失去了感受「單純現實」的機會。

一開始筆者把看雲門舞集的感受放了進來，對於每一幕的安排，每一場的互動都一直在思考為什麼導演要如此表達，又要告訴我們什麼呢？所以，筆者承認「我看不懂」，但卻整場戲50分鐘卻是很努力去看懂，去思考。

大錯特錯了！在「美麗的殘酷」中，沒有設定情節，也沒有場景與人物設定，透過現代舞蹈與各種肢體表現出我們周邊可能會隨時都在發生的現實而已，而筆者卻沒有單純的去感受自己的真實經驗，很可惜。

觀眾習慣於抽象的意象去感受現實的狀況，而「美麗的殘酷」要帶給大家的是"就是"現實。不同於所謂的劇場儀式：人物，情境，發展。這場戲劇你找不到你的習慣的，更找不到既定的儀式。從一開始高聳的舞台，讓你ㄧ定得脫離舒適俯瞰表演，而仰頭去看這場戲，導演說：「這是兒提時仰望身旁父母的角度。」也許兒時的你是最能簡單，純粹的去感受每一件事吧。整場劇，你的姿態皆是如此，而你也不用想這人物是幹嘛？這情境是？他會怎樣的發展？

STOP！

什麼都別想，你看到的什麼就是什麼，將你的現實經驗相連結就對了！

筆者個人覺得這戲劇真的讓我有很特別的，很特別的感受，看了不少的舞台劇，音樂劇，每一場都在思考究竟我能從戲劇接收到多少，有多少收獲，我會知道些什麼呢？但還是第一次被教導，你從戲劇中看到了多少你自己的人生經驗，而你自己可以給自己多少感受，多少東西呢？

河床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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